第 46 章 剑鬼和小师妹_小师妹决定离家出走
官场小说 > 小师妹决定离家出走 > 第 46 章 剑鬼和小师妹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第 46 章 剑鬼和小师妹

  树林荫蔽,朝露化雾,暗影重重的小路令人心生不安。

  “那妖邪不是说是树妖吗?树妖所在之处必定草木稀疏,它根茎连绵,在化形之前会挤占其他草木的生长,除非已经至开慧境以上,才能控制自己。此地草木的长势如此繁茂,方修,我们还是不要再向前了。”多年前的魏蝉衣说道。

  青年停下脚步,他面冠如玉、眼神清正素来在宗门内部也多受欢迎,但对人总是冷淡淡的,唯有对自己的未婚妻魏蝉衣从心喜爱,一向和风细雨。

  “此处灵气重若无树妖也有精怪,那妖既未害人性命,想必也非恶妖。蝉衣你到我身后帮我护法,我用师尊给的法器来探一探路。”

  魏蝉衣心想倒也可以,以村民们的种种描述而言,那妖确实不算恶妖。

  此次是她二人主动请缨,若无功而返岂非坠了声名?

  索性用法器一探究竟,是善妖为好,是恶妖也来得及离去。

  魏蝉衣便站至方修身后为他护起法来。

  朝闻派自古符法剑道多修,她天赋秉异,是弟子中的佼佼者,虽为女子却坐稳了朝闻派大师姐的名号。

  弟子们皆说她有师祖苏怀窗的风范。

  因此魏蝉衣便滋生了些自傲,那些自傲成了此时她赞同方修的根源。

  法光过,咒文从她结印的手中扩散,形成半圆的护阵,将二人牢牢护在其中。

  方修手中拿出了一枚铜钱样式的法宝,随着灵气驱动,径直入了林木深处。

  几息过后,法器飞回,却未得妖物踪迹。

  二人紧绷的弦松了松。

  方修叹道:“恐怕当真要无功而返了,难道是我们漏掉了什么线索?”

  魏蝉衣亦有些失落道:“若是上天有灵,该站在我们这些为民除害的人身边,让我们早些找到树妖,弄清楚一切才好。”

  法光稍稍暗淡下来,魏蝉衣皱了皱眉,又要说些什么,突然后颈寒毛一竖。

  “蹲下!”

  她喊得晚了些,那树林中骤然窜出一个四肢似人无目无鼻的可怖怪物,怪物不知是何修为,魏蝉衣的法阵在它面前几乎没有半分抵抗之力。

  瞬息,方修惊愕之态未现,便被掳向远方。

  魏蝉衣顾不得多思,立即追上。

  树林繁茂,怪物很快重新失去踪迹,她靠着两人之间特有的联系,绕了片刻,终于寻到方修。

  好在,方修并没有事,只是伤了腿,被怪物暂且安放在树洞之内。

  树洞黑暗,燃起灵光后,二人的面目被映的有些虚幻。

  魏蝉衣扯下衣角,给方修固定骨折的腿,鼻尖渗出后怕的细汗,当即要带他离开。

  起身时,方修手碰到旁边黑暗处,低头看见有皮肉干瘪的头骨滚到了二人脚下。

  魏蝉衣听到动静,要低头去看,被方修挡住。

  “无事,一截枯骨,莫怕。”

  知他怕自己一时

  乱了心境。

  魏蝉衣便径直带他出了树洞。

  路上,方修将那怪物是何的推测告诉了魏蝉衣。

  “天谴兽?!”魏蝉衣不敢置信。

  方修道:“你看它无目无鼻,我看它却好似白玉吼狮。那天谴兽能根据众人特点自己变化,所以村人所看它形象各不相同……”

  魏蝉衣霍然开朗,道:“惊吓众人的形象大都是树妖面目,可能是因为树妖的流传范围广。而天谴兽据说能实现众人的愿望,村东头那一家小儿定是许了自己想要长大的愿望,所以才一夜之间长大,并非是树妖的法咒。”

  方修顿了顿,道:“确有此种可能。”

  魏蝉衣颦眉道:“既如此,恐怕事情麻烦了。向天谴兽许愿本就无从反悔。且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。那小儿若当真许了自己要长大的愿望,却不知又要付出些什么。”

  方修道:“大抵一时是看不出的,只有等到以后——”

  说话间方修折身抱住魏蝉衣,二人就地打了个滚,躲过了剑一样袭来的枝木。

  这时他二人才知道,天谴兽一事是真,树妖一事也是真。

  这树妖身上有血气,不听人话,修为要比他们高一倍。偏不远处就是村落魏蝉衣二人若逃走,不知道又会有多少村民要遇害。

  魏蝉衣和方修立刻做了决定,拔剑以对。

  这次方修腿脚不便,换他在一旁以法术相帮。

  二人与树妖恶战一场,险胜。

  魏蝉衣灵力不支,跪倒在地,但看着地上终于被解决的树妖,心情甚好。

  抬眸看向方修。

  方修衣衫潦倒,脸上也全是滚动的汗珠,但眼神是温和的,唇角带笑。

  对视了不过一息,魏蝉衣刚要起身,就见方修身后,不知何时出现了那无目无鼻的天谴兽,她脸上笑意僵硬。

  灵气迸发,心中的恐慌蔓延,这次她甚至来不及说话,顿时向方修扑去。

  方修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,朝她伸出手来。

  只晚了一瞬,方修就已经被那可怖的天谴兽吞入了口中。

  说到此处魏蝉衣的脸上出现怔然神色。

  实则,当初她是有机会碰到方修的手的,只是脚下不知为何被一截树枝一样的东西绊倒了。

  宋温凉听了魏蝉衣的话,心里一紧,仿佛身临其境,问道:“难道那树妖未死?”

  魏蝉衣摇了摇头,又顿了顿,道:“我不知。”

  如何会不知?

  “方修被天谴兽带走后,我追了许久没有追到,回到与树妖战斗的地方,但那地方却比我印象中的要空旷许多,除却死去的树妖,也并没有其余的枝木。可若不是树妖作祟,我又怎么会被绊倒呢?”

  辜无眠闻言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
  这情形倒有些像他与聂雍对战时候的场景了。虽然聂雍要比他强一些,但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聂雍最后错失了一招。

  不过,魏

  蝉衣不像入魔的样子,所以辜无眠便未将此猜测告知她。

  未入魔的人??[]『来♂看最新章节♂完整章节』,即便是听到了这样的话,也不会相信的,他们会在自己心中给这种想法找出‘合理’的解释。

  除非那件事撼动了他们内心的根基,才会让他们产生怀疑。

  当时聂雍对于自己的剑术相当的自信,基本上可以当作他生命的全部意义了,因此失误过后被辜无眠一点拨,顿时心境不稳起来。

  周南沉吟道:“天谴兽虽然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透,但它毕竟是传说中天道的化身,无缘无故怎么会吃人?”

  魏蝉衣也对此疑惑多年了。

  有些东西她不愿意去深思,总害怕会摧毁她已经不够坚定的内心。

  宋温凉问道:“当时方前辈被掳走之后,您花了多久找到的他?天谴兽为何会将方前辈放置树洞呢?天谴兽最恶死亡,那树洞中若当真有那么多的人骨……恐怕……有没有可能那其实是树妖所在之地?”

  魏蝉衣道:“你说的也有可能。”

  宋温凉道:“您回去看过那树洞吗?”

  魏蝉衣摇了摇头:“我当时心里焦急,寻人还不够,便再没回到那树洞之内。后来,那同天谴兽许愿长大的小孩在短短几天之内变老,我便更加没有时间去关注那树洞了。”

  宋温凉愕然,觉得这天谴兽虽沾了一个天字,与天道有关,却异常之邪。

  许愿长大的代价是几天内便要快速老去……

  怪不得叫天谴兽。

  这神兽不光能跟随不同的人更换面貌,所做之事犹如天谴,仿佛要故意惩罚那些不守内心规则,贪心不足的人们一般。

  只是不知该遭天谴的到底是那些控制不住自己去许愿的人们,还是这以‘高昂的愿望’诱惑人们的神兽。

  宋温凉心中有了个极坏的猜想。

  她迟疑道:“魏前辈,你有没有想过,这天谴兽只遵循因果天规做事,若无人许愿,它是不可能对人出手的。”

  魏蝉衣道:“我也想过,可它为何一开始就掳走了方修?”

  周南突然眉头跳了跳,他欲开口又停下,看了看突然沉默下来的宋温凉和辜无眠,团扇在手中艰难转了转,最终还是紧跟着沉默了。

  是那阿烟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仙君……”

  魏蝉衣垂眸看向她。

  阿烟身形狼狈,衣裙沾了土,此刻还委顿在地上没能起身。

  见魏蝉衣看过来,又紧张起来,面色变得白了些,可话已出口,只得顶着魏蝉衣的杀气继续说了下去。

  “可是仙君,您一开始确实是许了愿的。”

  魏蝉衣一时没听懂,转瞬,变了脸色。

  宋温凉咬了咬牙,手握上了魏蝉衣的手腕,下一秒被辜无眠揪到自己怀里。

  辜无眠盯着魏蝉衣,以防她突然因此发疯。

  事实上,能在七十几年找到十几个‘夫君’转世,还坚信不疑,他觉得魏蝉衣的精神状态已经跟疯子差

  不了什么了。

  周南亦在心中感到怜悯。

  或许朝闻派那群人未必没有这种猜测,只是这猜测实在太伤人心,逝者已矣,便只好咽下推测,希望生者能够活的自在些。

  魏蝉衣身上灵气骤涨,人却倒退了一步。

  她口中还道:“我何时许过愿?”

  穆明尘当即握住阿烟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,道:“阿烟是凡人,不懂修仙界的事情。魏仙君,你……你莫要听她的。”

  魏蝉衣眼眶已经变红,剑亦蠢蠢欲动,这次的杀气不光是冲着穆明尘,还冲着那阿烟而去,眼看就要杀人。

  宋温凉捏起法决,又要上前,道:“魏前辈!你冷静一下!”

  虽然在山上时师兄师姐们对于‘狐狸精’一向憎恶,动不动也要喊打喊杀,但若只是情意尽,也顶多打一顿,气急了打个十几顿,老死不相往来,也绝没有说因此要人性命的。

  宋温凉下意识觉得不妥。

  何况面前二人还仅仅只是两个凡人罢了。

  这若有一天传扬出去,就算魏蝉衣以后不打算飞升,那也足够让监仙阁出马逮人问罪了。

  辜无眠再度拦住要往前冲的宋温凉的腰,冷声喝道:“魏蝉衣!难道你要因一句话杀了她不成?你是朝闻派的大师姐,朝闻派的规矩和修行甚至可因你改变,如此冲动行径,干脆卸去此名头,做个魔头算了!”

  魏蝉衣闻言脸色青白。

  剑柄在她手心握紧又握紧。

  她盯着穆明尘道:“术法指向他,他如何不是方修?!”

  宋温凉被辜无眠拦腰扣住,一边伸手去扒他的胳膊,一边始终掐着诀,额头因为自我境的威压已渗出汗来,道:“魏前辈,就算他是方修前辈,也定不是你所认识的方修前辈了!且就算他是方修前辈,此事也断不到该以杀人做了结的结局啊!”

  魏蝉衣见状干脆剑指宋温凉,怒道:“好!那依你而言,此事该当如何解决?!”

  宋温凉抿唇看了看那地上的二人,颦起眉来。

  辜无眠再度把往前窜的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,嗤笑道:“这还不好解决?”

  一旁观战的周南挑了挑眉。

  暗地里挣扎的宋温凉顿了顿,抬眸看了一眼他。

 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辜无眠。

  辜无眠道:“人无信而不立。长了一张嘴,却只会承诺而不会守诺,依我看,便将这花言巧语的舌头作抵,以后你三人各自珍重吧。”

  说罢,剑光在一瞬间显露,干脆利落地斩断了穆明尘的舌头。

  阿烟惊叫一声,又将剩下的声音吞回肚子。

  魏蝉衣颦了颦眉,对于辜无眠这样快速的手法有些不太适应。

  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,才显露出传言中剑鬼的恢诡谲怪。

  她撇了一眼脸色苍白、呆住的宋温凉,又看向穆明尘二人,顿了顿,收回了剑。

  她心想: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名门正派教出

  来的,与这剑鬼行事天差地别,二人绝对走不长远的。

  离去之前,宋温凉道:“魏前辈,你还要去寻方修前辈的转世吗?”

  魏蝉衣道:“待穆明尘死后我会再寻。”

  宋温凉道:“即便那有可能只是天道迷惑你的幻觉?”

  魏蝉衣半侧着脸神色不明,光从树荫中滑落,落到她的身上,使她整个人更像一副古画了。

  “我最近回忆起方修的时间越来越短了,或许再过几十年,我便不会再去寻他了。到那时,便依你和掌门长老他们而言,去追寻飞升吧。”

  宋温凉不知为何突然脱口而出:“也不一定要追寻飞升。”

  魏蝉衣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她。

  毕竟飞升是每个修仙之人的梦想,也是凡间大道的终点,宋温凉刚刚还用这飞升劝过她,此刻却说不用追寻飞升……

  但魏蝉衣也未深究,只笑了笑,道:“也好。我现下心境确实不太适合。”

  宋温凉纠结了许久,终究还是道:“魏前辈,你有没有想过,当年你失去方修前辈踪迹之时,他是否已经遭遇不测……是否同天谴兽许了愿望……比如说……活下去的愿望。”

  树洞之内骸骨赫人,但大家都是修士,见惯生死离别,只一眼又如何能动荡道心。

  为何方修要阻止她低头查看呢?村民没有一个人失踪受伤,那洞内骸骨又是何人的?

  树妖身上新鲜的血气又来源于谁?

  魏蝉衣顿了顿,这次她在原地一动不动站了许久,半晌,再开口声音哑了,道:“我会去原地再查一查当年的事情。”

  临了丢给宋温凉一道符咒,道:“若你有一天遇到困难,可燃烧符咒找我求助,虽我是自我境,但也是宗门内最有望飞升之人,对战一个开拓境,打不过,逃还是可以的。”

  辜无眠原本就有些不自然紧绷的脸顿时黑了黑。

  周南晃了晃团扇,丢给穆明尘一颗止血的丹药,免得原本只是小惩的事情,变成了血案。

  穆明尘二人自知这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局,若无他们在从中周旋,恐怕魏蝉衣当真要取回他这一条命,遂弯腰对几人道谢。

  宋温凉抿了抿唇,别过了脸去。

  手指紧紧攥了起来。

  辜无眠看到后,心思不定,将本命剑沉默挂回了自己腰间。

  一向要求帮忙保管他本命剑的人神情不明,没有出口阻止。

  他的心因此坠了坠,分不清那疼痛是从脊背上传来,还是从心上蔓延的。

  周南突然出声道:“她和你还有聂雍差不多,算是天赋高的那一批,如果不是这件事,说不定也早已到达开拓境了吧。”

  宋温凉道:“周前辈觉得当年方修前辈有没有可能向天谴兽许愿呢?”

  周南道:“这我们如何知道,不过,能够干涉转世禁术的,也只有天道的规则了。若他当真向天谴兽许愿,倒也说得通为何魏蝉衣的转世禁术为指向

  如此之乱。”

  “因而,那是天谴兽在收回他付出的代价罢了。”

  他们一路回了原本落脚的地方。

  周南笑着邀请宋温凉去村里闲逛,前方的辜无眠脚步一顿,手放在院落的门柄上,但未回头,也没出声。

  宋温凉摇了摇头谢绝了周南的好意。

  “我还要修炼,就不去叨扰前辈了。”

  周南道:“怎么算是叨扰。你要修炼?此处灵气少,我知道一处灵气多的山峰,不如带你去?辜道友的伤想必也需要静养吧?”

  宋温凉闻言,转头看了眼辜无眠。

  辜无眠已推门进去了。

  她便同周南再度摇了摇头,迈步进了门。

  辜无眠进门之后便静修打坐,全然不似平日里逗弄宋温凉的无赖样子了。

  宋温凉不言,上前去将他腰间的本命剑卸了下来。

  到了夜晚,辜无眠起身出了门,不知去做什么去了,亦未朝宋温凉要佩剑。

  宋温凉怀抱着剑躺在床上,体温逐渐将冰凉的剑暖热了。

  灵简上,陶星辰倒是又发来消息问候,说繁芜城的情势好了许多,抱一宗谢倦亲自前来带走了他的两个徒弟,据传言是一道去了顾家。

  宋温凉听到自己师门的消息不由得精神了些。

  想到幻境中所见到的一切,她是打算去找师父问一问的。

  最后那剑法宋温凉学过,名叫窥天。

  因剑道亦在三千大道之中,所以修习这招者可借助天道,若所行之事与天道相顺,则事半功倍,若是相驳,则事倍功半。

  师父,到底在窥天中领悟到了什么呢?

  为何她能够看到这些事情?

  宋温凉捂了捂自己的心口,隐约不安。

  她不禁想到了今日魏蝉衣所说之事。

  魏蝉衣有机会握住方修的手的,只是错过了。

  倘若只有入魔能够摆脱天道,那么未入魔之人的一言一行是否在天道的控制之中呢?

  被控制的人能察觉吗?

  宋温凉面颊抵在剑柄上,缩在被子里不动了。

  不知过去多久,门吱呀响了,宋温凉几乎立刻探出头来看,跟踮着脚悄声进门的辜无眠正巧对视上。

  辜无眠一愣,不意她还醒着。

  原本他进门时是感受到屋内人的呼吸平稳绵长的,原以为她睡着了,没曾想并没有。

  于是他对着宋温凉提了提手中的盒子。

  沉默良久道:“给你带了糕点。”

  辜无眠看着怀抱着剑半坐起身的宋温凉眼神不自觉便缓和了许多,那身上冷意也散去一半。

  宋温凉捏了糕点吃,辜无眠坐在一边看她怀中的剑。

  她像是忘记了今日的事情,又一副最依赖不过的模样。也或许只是碍于无法离开他,所以被迫伪装罢了。

  反正她最擅长骗人,不是吗?

  ——辜无眠想道。

  等到宋温凉合上糕点匣子,抱着剑漱口的时候,辜无眠垂了垂眸子,站到她身边,这样她洗漱完口就看到了他。

  宋温凉对着他眨巴眼睛,道:“我有道剑诀不明白,等明天你可以给我演示一下吗?之醒。”

  辜无眠垂眸看着她,目光深深,道:“好。”

  宋温凉于是笑了笑,抱着剑往回跑,被他拉住了。

  她茫然转头,看到辜无眠指了指自己的额头。

  “什么?”

  他眼神黏连,宋温凉问完之后,没等到辜无眠回答,便明白了。

  下一秒,宋温凉张口便又把辜无眠的话堵了回去,道:“要亲亲吗!”

  声音雀跃而纵容。

  旋即,踮脚亲了上去。

  辜无眠低头将就着她,感受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额头,揽住她的腰,摩挲着,判断着,这其中能有几分真意。

  她实在真诚的像是不会说谎的匹诺曹,但有钟情丹在这里摆着,就叫人免不得怨恨。

  “今天喜欢多一点,还是讨厌多一点?”辜无眠低声问道。

  宋温凉顿了顿,唇离开他的额头,不假思索地回答道:“喜欢!”

  她声音低了下去,有些害羞,也有些可怜,道:“最喜欢之醒了。”

  辜无眠这次没叫她‘欺骗’。

  若是当真喜欢多一点,那当时何必躲开了穆明尘二人的目光?那回程时一开始为何没要他的剑?

  若是当真喜欢多一点,难道竟忍心看他疼,看他难过?

  辜无眠愤恨地摁上了她的后脑,唇印上她的唇,二人的呼吸纠缠起来,带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后走。

  手下的人有些反抗,被他镇压。

  床上本就凌乱的被子,被二人弄得更加凌乱,辜无眠的手第一次不经允许探入了她的衣襟,但最终只是解开了半边衣服,手放在那纤细的腰间不动弹了。

  半晌,他抬眸,眼角微红。

  “现在还喜欢?”

  “嗯。”

  宋温凉挣扎着喘息,眼睛里雾蒙蒙的,有些找不到天地,从嗓子眼里低声应了一声。

  辜无眠顿了顿,再度亲了上去。

  这次唇往下移,与身上皮肤相碰,带起了阵阵战栗,宋温凉有些想抬手推拒,后来不知怎么地停到了辜无眠的肩膀上也不动弹了。

  与之相对的,是她闭紧了的唇,和咬住牙冠也抑制不住的颤抖。

  辜无眠察觉的到,但报复一般停在了最后一刻。

  ——尽管宋温凉的裙角还没被撩起。

  辜无眠自觉这次做的格外过分,虽然自己被吊的难受极了,但他确信宋温凉这个小骗子这次之后该长记性了。

  ……或许再也不敢随意说喜欢他了。

  辜无眠抬眸盯着紧闭双眼的人许久,吻去了她眼角的一滴渗出的泪。

  没尝出什么味道,但大抵是苦的。

  他心里明明有了答案

  ,但仍旧再度开口相问,仿佛不挨一刀就不好受似的。

  “这样还喜欢我吗?”

  宋温凉睁眼,眼里雾气越浓,眼底皮肤红彤彤几乎蔓延到脖颈,喘了口气,细声细语地道:喜喜欢。?_[]?『来?看最新章节?完整章节』”

  一副极难为情的样子。

  她对人对事坦然,喜欢就是喜欢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没什么好隐藏,也没什么好假装的。

  辜无眠这次亲不下去了,他知道,再亲下去非得擦枪走火不成。

  然而一时又觉得不甘。

  她说喜欢了,那他为什么不可以继续下去?

  辜无眠卑劣地想着,嘴里却问道:“既然喜欢,那为什么在村庄的时候不要我的本命剑了?”

  宋温凉怔了怔,哑然道:“可……”

  辜无眠的目光深深,带着隐藏的尖锐的怒,只是没有从语气中带出来。

  宋温凉见状,换了个说法,道:“那我以后不管是两步路还是三步路,都帮你拿剑。”

  这实在是误会。

  从小院到出门不过几息,宋温凉觉得太过夸张,怕他不喜她黏人,所以才没问他要。

  辜无眠咬牙道:“你知道本命剑跟我离得近了,我有多疼吗?”

  从前他是从不管这些的,但不知不觉好像有些东西改变了,连疼痛也可以不管不顾地去质问。

  大抵是他信了她的承诺,放到了心底,见她隐有毁约之态便惴惴不安,提前难受起来。

  宋温凉听他说疼,不知为何自己竟也感觉疼了起来,一时懊恼,一时却又觉得开心,最后全数化作担忧。

  伸出手捋了捋他那额头那缕总不听话、垂下来的发。

  心里想:如果我可以替前辈分担一些疼痛就好了。

  这话被她封在口中,没有吐露。

  但她拥抱上去的姿态让人觉得爱惜和依恋。

  “对不起。”

  她道着歉,仿佛这疼痛是她的错一样。

  辜无眠便知道,他是无法与她和平分离的了。

  不管她的未来要奔向何处,都必须要有他的影子。

  他为此感到了害怕和绝望。

  觉得她是这样的的可怜,自己亦是这般可怜,不由得深深拥抱了回去。

  这是她活该。

  ——辜无眠愤恨地想。

  他给过她机会的,她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逃离,虽然他不一定真的会放手。

  但他总是给过她机会的。

  是她。

  是她始终不肯后退,是她要抱他,要吻他。

  她一步步试探着他的底线,以为这样他便会无条件地服从、屈服……

  辜无眠不禁想到:是谁教她这么做的?她有对其他人使用过这些招数吗?

  那些人一定是屈服了吧,不然她不可能这样胆大。

  辜无眠愤恨地把宋温凉散落的衣襟小心合上,张口在她的脖颈间咬了一口。

  不轻不重,宋温凉吸了一口气。

  “之醒。”

  “疼?”

  “……不,不疼……有一点点。”

  “那我轻点咬。”

  “……”宋温凉其实不想让他咬,但闻言也只好委委屈屈应了声,“哦。”!

  请收藏本站:https://www.gctxt.cc。官场小说手机版:https://m.gctxt.cc

『点此报错』『加入书签』